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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浦是上海淡水渔业生产的重要基地,青浦渔民是淡水渔业生产的骨干力量,他们曾在水面辽阔的淀山湖,在青浦境内的大小河港湖泊,在农田开挖的精养鱼塘,辛勤地捕养鱼、鳗、鳝、虾、蟹、蚬等各类水产来供应市场,为每家每户餐桌增添鲜美菜肴。

20世纪八九十年代,渔民在淀山湖捕鱼
青浦的渔民从何而来?有两个史料或许可以窥探一二:一是从青浦崧泽古文化遗址出土的“网坠”来看,五六千年前,青浦的祖先已经渔猎兼顾了。


青浦崧泽遗址挖掘发现的陶网坠及其使用示意图
二是据原青浦县文化馆馆长钱昌萍《薛淀润珠》记载,元末的江州一带,有陈友谅为首的一支起义队伍后退至鄱阳湖与朱元璋对抗,朱元璋断其给养,不准陈友谅部离船上岸。陈友谅部原来大多是渔民,于是就摇着船,顺着水路四散各地以捕鱼为生,其中一队人就来到淀山湖及周边河港,捉鱼网鱼,世代传承。
从以上大略可知,古代青浦地区的渔民大致分为本地渔民和外来渔民两类,这两类渔民的构成也一直延续到解放后的青浦。
据1956年调查,青浦有专业渔民1930户,7750人,2600多只连家渔船,其中来自嘉善、昆山、太仓、东台、兴化、泰州、建湖、盐城、如皋等10地区的渔民达927户,3780人,占渔民总人数的50.17%。可见,在当时青浦本地渔民和外来渔民几乎是对半开。
解放前,渔民以船为家,漂泊江河,哪里捕鱼顺当,就往哪里去,绝大部分没有固定居所。解放后,渔民同其他劳动人民一样在生产领域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从分散单干到组织协同,从水上捕捞到陆上养殖,从单一捕鱼到综合经营。具体来说,青浦渔民在解放后主要实现了三个方面转变。


20世纪五六十年代,青浦渔民在编织渔网、鱼篓
一是生产组织转变。青浦渔民在以前绝大部分是单家独户,过着野生捕捞,浊水布网,清水叉鱼,日出捕鱼,日落宿船,自产自销的生活。1953年,城厢区创办青浦第一个渔民沈永生生产互助组,后又以这个捕蚬渔民为主的互助组试办了青浦第一个渔业生产合作社。此后半年,青浦相继成立了23个渔业合作社,入社渔民1592户,7111人,占当时渔民总人数的94%。合作社实行网具折价、集体所有;按劳分配、定额计酬;小段包工、超产奖励的机制。1956年,青浦建立了盈港、葑浦、大淀、泖湖、淀湖5个渔民乡,渔民从此有了自己的行政区域。1958年10月,又建立起政社合一的解放公社,1958年11月青浦划归上海后成为当时上海唯一的淡水渔业公社。解放公社后来又在原来的生产基地和流动集散地基础上,分别建立起16个水产大队。

解放公社淀山湖大捕捞誓师大会
青浦的渔民走上互助合作道路后,捕捞能力得到了增强,捕捞产量得以提高。据统计,1949年产量为1096吨,1955年产量为1493吨,1956年至1973年平均产量为1999吨,1978年产量达到了3111吨。

一网十万斤
二是生产基地转变。千百年来,“连家船”渔民生产无基地,生活不稳定,常年过着以船为家的漂泊生活。20世纪60年代起,地方党委政府帮助渔民建立建设生产、生活基地,陆续安排“连家船”渔民陆上定居,发展以渔为主的“渔、副、工”生产。如1972年建立的“三海桥养殖场”,原部分是农场,后移交地方政府,解放公社安排城渔、盈港、永新等6个大队的部分渔民在此上岸定居。这些渔民上岸后在政府支持下,开挖7000亩精养鱼塘,以养为主,还种植水稻、饲养牲禽,“渔、农、副”多元发展,1977年养殖场评为上海市劳动模范集体。

青浦渔民捕捞上来的鲑鱼、河蟹、虾
三是生产方式转变。以往渔民主要为野生捕捞,解放后,尤其是改革开放后,单一的野生捕捞逐步转为“捕养并举”。在渔业养殖上,不仅发展了内塘养殖,还发展了外塘养殖。

20世纪五六十年代,解放公社渔民在三号桥养殖场捕鱼

金鱼养殖场
养殖种类也不断丰富,既养鲤鱼、草鱼,还养鳗鱼、黄鳝等;既养大众鱼类,又养稀有鱼种;既养食用鱼,又养观赏鱼。1979年成立的“上海市淀山湖联营养殖场”此前是解放乡下辖的“网箱村”。

网箱养殖场
这个“网箱村”在水产部门指导下,坚持科学养鱼,水产品产量成倍增长。此外,该“网箱村”还先后办了饮料厂、包装厂、鱼味饭店、客房部等,形成了综合发展新格局,渔民不仅在渔业中创收,在综合经济发展中也得到了不少实惠。

水产品收购站
在旧社会,广大渔民的生活是非常艰苦的,他们“上无瓦片,下无寸土,一家老少,吃睡船上”“脚踏三块平基(船上铺的木板),家无三日米饭,一件破旧棉衣,日当衣夜当被”。

渔民定居用地申请报告

20世纪六十年代末,淀山湖一渔村建造的定居房
解放后,渔民的生活变化是巨大的,至1988年,青浦渔民2797户,1万多人,全部陆上定居,人居住房面积达10.5平方米。一批渔民们更是逐渐融入青浦城市生活,成为青浦城区居民,如上岸定居于盈港渔民村的91户渔民,因青浦县城建设需要,全部动迁至县城新建的“梦丹苑”新村。

青浦渔民带着鱼鹰捕鱼
作为鱼米之乡的青浦,曾经渔民们从水上走向陆地走进城里的变迁历程将成为青浦社会发展一个特殊又生动的缩影被永远记录在案。
文字内容整理自《青浦史志》
原文作者:肖舜鹿
(编者有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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